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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行长真是慧眼识珠!”她喝了酒,话也变多,甚至表现出超乎日常的自信。
打开的话匣子如江水倾泻,滔滔不绝,周顾森是个绝佳的倾听者,直至下车,仍有笑声溢出。
辛识月今晚有些醉意,半是清醒半是迷糊,在小区楼道间遇到居委会的瞿主任,还笑着打招呼。
看到辛识月跟周顾森一起,瞿主任又想起女婿回t?家聊起的八卦,看样子,两人吵架又和好了?
身为退休老师,瞿主任骨子里刻着传授真理的本能:“这两个人相处啊,有摩擦很正常,最主要的是心在一起,多体谅对方……”
这话搁平常,辛识月或许能听出别的意味儿,这会儿只顾着应和瞿主任:“您说得对。”
见年轻人赞同自己的观点,瞿主任越发满意,电梯口分别时还不忘叮嘱周顾森:“小周啊,好好照顾人家。”
辛识月点头附和,等人走了,还一个劲儿攥着周顾森的衣袖:“瞿主任让你好好照顾我。”
“你想让我怎么照顾?”
“口渴端茶,天热打扇会不会?”
“可以。”
辛识月忽然安静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在周顾森呼吸都快凝滞时破口大笑:“开玩笑的。”
她背起双手,轻快走向大门:“怎么敢劳烦……啊。”
伴随一声痛呼,辛识月捂着额头“哎哟”连天,“这破墙。”
周顾森身影闪现,拿开她的手去检查额头:“撞到哪儿了?”
“这儿。”辛识月先指着眉心,在他指腹轻柔触摸时候,又变换位置:“不对,是这儿。”
她连换几处,周顾森终于确信没什么大碍,彻底松了口气:“你喝醉了,回家休息吧。”
正想叫醉鬼自己来解锁,辛识月突然从背后窜过来,贴近他耳边悄声说:“密码是……”
声音入耳,哪怕不记住,数字也牢牢刻在脑海,周顾森心情复杂打开门,仔细叮嘱:“不要把家里密码随便告诉别人,特别是男人。”
“我又不傻,明天就改。”辛识月踢掉高跟鞋,趿着拖鞋去接水。
周顾森弯腰捡鞋,把附近几双打乱的全部摆放整齐。
一抬头,辛识月捧着专属小熊杯在那儿看他。
周顾森有强迫症,记得高中那会儿,她的书本、草稿纸和笔总是毫无秩序摆在桌上,周顾森不厌其烦地帮她收拾一次又一次。跟周顾森做同桌时,桌面总是整整齐齐。
“在看什么?”
辛识月沉默半天,说了句:“真像。”
周顾森不解。
光看还不够,她放下杯子跑过来,踮起脚仔细端详:“你的眼睛跟我们行长的眼睛好像,这难道就是聪明人的共同点?”
又是胡话。
周顾森认定她受酒精影响,把人按回去:“家里有解酒药吗?或者蜂蜜?”
辛识月摇头。
“等我一下。”周顾森迅速从自己家中取来蜂蜜,泡温水递给她。
辛识月只喝一口就皱起眉头推开,周顾森又递过去:“多喝点,蜂蜜水能解酒。”
“我又没醉,我清醒着呢。”她就不喜欢蜂蜜那甜腻味儿。
不像清醒时思维清晰,她现在更像挑食的小朋友,弯着身子把水杯往茶几对面推。
周顾森不由得提高音量:“辛识月。”
“诶呀!”她也故意提高声线,要与逼迫自己喝水的邪恶势力抗衡,“周老师你别训了,我又不是你学生。”
她紧紧抓住的那只手腕,脉搏正有力跳动,连心跳都变得如此分明。
当年辛识月为同学出头跟人发生争执,被班主任点名喊到走廊罚站。她抵死不认错,班主任她身旁绕来绕去。
那时辛识月听烦了,也是这般理直气壮:“老师你别训了,我可是你嫡亲的学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