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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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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面一转,大军集结。

水墨文字再次显现。

“渔阳颦鼓动地来,惊破霓裳羽衣舞。”

“从此盛唐落幕,只堪梦寻。剩下的是国都六陷、天子九逃,苟延残喘百五十年的中晚唐。”

镜头再转。

“而在遥远的西域,主力部队组建安西行营,奉诏入京,吐蕃趁虚而入,攻占陇右、河西,切断了安西都护府与唐朝的通道。此后五十年间,安西四镇苦苦坚守,却仍陆续陷落。”

接着是一次次的画面闪现,伴随着画面一侧的文字解读。

公元762年,伊州失陷。

公元763年,吐蕃尽陷关陇。

公元764年,凉州失陷。

公元766年,甘州、肃州失陷。

“就在这一年,中书令郭子仪奏请朝廷遣使巡抚河西、安西等地,于是一个叫郭昕的年轻人奉命出关巡抚,此后便一直以节度留后的身份驻守安西四镇,稳定了西域局势。”

“然而国运衰微,又岂是一人之力所能挽回?”

公元776年,瓜州失陷。

公元787年,沙州失陷。

公元792年,吐蕃攻陷西州,北庭都护府彻底陷落,至是安西遂绝,莫知消息。

画面每闪一次,数字每跳一次,都让人不由得跟着绷紧了心弦。

尤其是画面右下角还放了一张实时地图,上面原本的绿色正随着画面变动而一点点被蚕食覆盖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祥的红。

直到最后,地图从右下角放大到全屏,能够清晰地看见,密密麻麻的红点之中,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绿点。

它那样柔弱,就像随时能被风熄灭的烛火,却又那样坚强,始终闪烁着并未熄灭。

镜头对着这唯一的绿点拉近,重新切入真实的画面。

长烟落日、孤城遥矗。

烈烈西风将城头旗帜展开,露出上面绣着的“唐”字。

“这里是大唐西域最后的屏障龟兹城,也是安西都护府的治所。”

画面继续拉近、聚焦,年迈的郭昕站在城头上,他身后是同样垂垂老矣的士兵们,但是每一个持枪的身影都是那样挺拔、坚定,西域的风霜吹皱了他们的脸,却压不弯他们的脊梁。

“西域地广人稀,汉人更少,没有新的兵源补充,老兵们便只能继续坚守,一次次打退敌人。”

“满城将士尽白发,长枪独守大唐魂。”

画面暗下去,纯黑的幕布上现出一行白字。

——但……他们还能守多久?

“你,准备好走进历史了吗?”

几秒的黑暗过去,画面重新亮起。

左侧代表时间的数字跳动了一下,来到了公元808年。

镜头越过白发兵驻守的城墙,进入城中,一路掠过萧条街景,来到城北的武威郡王府,再穿庭过户,进入光线昏暗的房间,直到定格在缠绵病榻、病容消瘦的老人身上。

“这一年,距离郭昕奉诏出关,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二年。衰老与疾病折磨着这位曾以一己之力支撑起整个安西的铁血郡王,他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”

“而在龟兹城外,一支从回鹘前往龟兹的商队,意外地在沙漠边缘遭遇了马匪的袭击。”

镜头迅速飞掠,越过城池,经过龟兹城东边的烽燧,来到沙漠边缘,捕捉到了在这里活动的两支人马。

前方是一支十来个人组成的商队,后方则是披甲执锐、一看就知道很不好惹的五人骑兵。双方发生冲突,骑兵忽然暴起杀人,商队众人掏出兵器反击。

在商队的掩护下,两匹马忽然向西冲了出去,马上驮着的,分别是一个铁塔般高大的壮汉,和一个身量纤细的女子。

骑兵小队被商队缠住,等他们以损失一人的代价杀光商队,那两人也已经跑远了。但他们并未放弃,纵马追了上去。他们的马更好,精力也更充足,终究还是在对方抵达龟兹城设置的烽燧之前追上了。

跑在最前面的那匹马忽然踉跄了一下,将马背上的女子摔了下来。()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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