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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手抽了韩国一个耳光之后,秦国派出使者,去见韩王,打算将失地奉还,给点甜枣,以稳固秦韩同盟。
大军撤出了鄢,班师途中,天气渐凉下来,快到咸阳时,冬日第一场雪落下,那天恰好是十月初一,秦以十月为岁首,新的一年,眨眼就到了眼前。
进入十月,便是冬天。
冬天,楚越最讨厌的季节。
不仅因为冷,战国的冬天,比后世要冷的多,滴水成冰,呵气成霜,还因为一到冬季,各种祭祀跟雨后春笋一样,从地里蹦出来。
这么冷的天,还要办活动。
腊月,要祭祀先祖,祭祀五神。
还要祭祀掌管农业的八位大神,以及其他有助于农业生产的几百位小神,前者称之为腊祭,后者为‘祭百种’。
天冷地寒,拜神拜得人晕头转向。
楚越愁啊,但大秦就是这样功利,物尽所用,没用了
没用了就完蛋了,不能给公司创造价值的人,自然会被优化。
每个国家都是这样的。
算了,她还是很有用的。
出门一趟,捡回两个门客。
楚越带着她唯二的两个门客,踏入了自己精心装饰的宫外府邸。嬴驷赐给她的府邸,在咸阳城西,站在高处远眺,隐约还能看见渭河。
宅院静谧,依山傍水,诙和婼望着精致的院落,不约而同‘哇’出了声。
“好大的房子。”诙没见过世面道。
楚越挽住婼的手,‘啧’了声,叹气道:“这房子我都还没住过呢。”
所谓养士,和包养没什么区别,管吃管住,待若上宾。
领导在宫中996,赚钱让员工享受。
这合理吗?
不应该他们出去努力,让自己享受吗?
倒反天罡了。
楚越将二人安顿好,才返回王宫,入宫之前,她抽空去见了嬴华。
卸去一身战甲,嬴华一身绛色常服,不带冠,结发为髻,几丝碎发垂在额头,平静坐在楚越对面。
她还未说明来意,嬴华便先开口,“你是不是想问,我和王后说了什么?”
楚越点点头,“对。”
他和王后说了什么?
他和王后,又能说什么?
楚越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,但人总是存着侥幸的心,她不愿意朝自己不想接受的方向去想,可是现实又摆在面前。
是什么让一个生气的人,轻而易举放下芥蒂,和她和好如初?
她曾经走过这样的路。
一束夕阳从窗外投入,正好照在嬴华有些粗糙黑黄的皮肤上,阳光中,他的眼睛异常明亮,似乎盯着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。
楚越看的清晰,他颜色愈发淡下去的瞳眸中,倒映着自己的脸,那一瞬,她什么都知道。
他踏上了那条和她一样的路。
心脏开始剧烈跳动,呼吸也随之急促,她不得不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,许久,她才发现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什么。
愤怒。
她是那么愤怒。
楚越愤怒的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,冷冷睥睨眼前的男人,骂道:
“你怎么不去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