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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越惊了一下,怎么还有她的事?
“将军,都是嬴轩的错”
没等楚越说完,嬴华就打断了她的话,“你的账,本将暂且记下,回宫之后,自当禀明王后。你若再敢不遵我将令,这军中也便容不得你,我即日送你回去。”
他望着楚越,目光严肃。
不再是从前跟在兄长身后年轻莽撞的少年,而今的青年,已经长成,能够独自领兵,那张褪去少年青葱,逐渐坚毅的脸庞,神情也变得稳重。
举手投足,颇有大将风范。
楚越低头,“属下不敢不遵军令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“将军,我错了。”嬴轩还想挣扎一下,两个军士却不由分说,架着他往外去。
军棍划破空气,落在脊背上的声音沉闷,没过多久,军士前来汇报,“将军,军法已经执行完毕。”
嬴轩一瘸一拐从外走进来,满脸不忿,却慑于军法威严,咬唇不语。
“行了,我还有军务在身,你若有什么事,可以直接来找我。”
楚越转过身,背对嬴华道:“哦。”
嬴华转身,走了两步,又似乎想起什么,回过头叮嘱楚越道:“要当心。”
她没有回头,随口应道:“知道了。”
脚步声远去,不多时又响起,楚越烦了,“你怎么又回来了。”
转过头来,却对上白起与诙两双发愣的眼睛。
诙眨了眨眼睛,看向身旁白起,有自知之明的指着自己问道:“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?”
“不是。”楚越赶紧解释,“不是说你,我以为是”
‘嬴华’两个字到底没说出口。
白起歪头,“是谁?”
“将军。”
楚越转过身,抱怨道:“我以为是将军,他烦死了,威胁我,若是不遵军令,就将我送回去。”
诙抓了抓头,“算了,我还是明天来找你吧。”
说罢,诙一溜烟的跑了。
帐中再无旁人,白起上前,短暂踌躇,终于鼓起勇气,轻轻从后抱住楚越,楚越转过身,靠在白起怀中,下巴搁在他肩头。
她似乎很难过,白起可以感觉到。
只是这难过,积压在心底,轻易无法觉察。若非她靠在自己肩头,不妨间流露出的一丝脆弱,白起也很难发现。
恰如那时在军营,她初次杀人,深陷梦魇而不自知,如溺水之人一般,抓住了自己。那时,她没有知觉,而现在,她是清醒的。
白起有些不知所措,手悬在空中,许久才轻轻落到她背上。
即便很想知道,他也并没有开口询问,而是静静抱着楚越,等着她先开口,与自己陈述这悲伤的来源。
“我觉得自己不像个好人。”
“但好像回不了头了。”
两句话没头没尾,白起听得有些懵了,不知从何开解起,正在他思索之际,却听楚越道:
“不管了,宁可我负天下人,不叫天下人负我。”
还是孟德的话对。
虽然嬴华对她越好,她越愤怒,越愤怒,越显得她不识好歹,恩将仇报,但这不要紧。
她以后就是楚。孟德。越。
没有道德。
白起更困惑了,握住楚越的肩膀,将她推起,不解地盯着她的眼睛。